梅花落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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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连《假符纸真情侣》

△搞点520段子,总算赶上~( ̄▽ ̄~)~



五月中下旬,那个泛着恋爱酸臭味的节日当天,晴明庭院里的小妖大多成双成对地跑出去约会,没有恋人的小姑娘也三五成群跑出去玩,只剩晴明坐在案前一边抄写符咒,一边撸小白。

晴明也没想到今天还会有访客到来。

头上顶着野猪皮的山风抱臂坐在对面,野猪的两只眼晴正好盯着晴明,他不由打个冷颤,放下手里的笔等待山风开口。

“别这么凶,晴明大人都被你吓到了。”

晴明和山风都还没说话,山风旁边端坐的“一目连”倒先发出声响,他微笑着摸摸山风的脸,拇指抵在山风眉间,声音温柔似水:“你看你,又皱眉头了。”

山风下意识想躲,却又极力忍住,强行忽略这个“一目连”的所作所为,他朝晴明努努嘴,声音中压抑着不满:“如你所见,它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能不能收回?”

晴明波澜不惊地回答:“抱歉,不能呢。”眼见山风眉头皱得更深,晴明在山风张嘴前抢先补充道:“这是我们在5月20日来临之际特意推出的符纸伴侣,专门为每一个单身人士量身定制,每一只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没有办法收回再卖给别人的。”

“卖?”山风捕捉到了关键词,他抓住旁边“一目连”还在乱摸的手,说:“我没有买过它怎么会出现?”

晴明从案下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本册子,飞速翻翻找找,终于在其中一页停下来,指着某处对山风说:“记录显示是薰以你的名义定制的。”手指下赫然是薰的名字,旁边还备注着一行小字:一定要和一目连大人一模一样哦!

“啧。”山风扶着额,“真的不能退掉?”

“抱歉。”晴明挂着标准的营业微笑,继续抄写着符咒,头也不抬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退掉它,它有什么问题?”

“对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都可以改掉。”半天没音儿的“一目连”也插了一句,然后拉过山风的手细心地给刚才在桌角划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伤口上药。

“它倒底哪里像那家伙了。”山风嘟囔着,又提高声音对晴明说:“就是这样。”他伸出被“一目连”拽着的手:“无论我干什么它都跟着我,而且唠唠叨叨大惊小怪。”

“昨天清晨我去山里清理近日作乱的小妖怪,它说担心我要和我一起去,拒绝也没有用,总之一定要跟着我。”山风瞟了眼身边和自己贴得紧紧的一目连,“一刻都不想分开。”

“这是正常的。”晴明耐心地解释:“符纸伴侣被下达的命令就是和被服务人黏黏糊糊像正常情侣间一样。”

“跟着也没什么但是它太过分了。”山风的脸上出现裂痕,“我把刀插进妖怪身体里它会说‘动作好帅’,血溅到我身上可能只有几滴它也要冲上来给我擦干净,就连染脏的衣服也……”山风难以启齿地说:“要动手扒下来帮我换。”

“都是情侣间的互动罢了。”晴明不以为然地摊开手,看着对面恨不得挂在山风身上的“一目连”淡定地问:“还有呢?”

山风似乎不太认同晴明的回答,但还是接着说下去:“前天那种天气,它硬是给我套了件里衣还不许脱下来。”晴明当然记得前天的天气热得人直想泡河里不出来,他点点头赞同地说:“这确实是太过分了。”

似是要印证山风的话,“一目连”将手伸到山风前襟给他拢了拢,把不小心露出的一点点锁骨也掩了回去。

“它还一定要和我睡在一起,就算它是人形也终归还是一张符纸,如果我晚上压到它……”

“你可以拒绝的。”晴明插话,“被服务人的话对符纸伴侣很有效。”

“不管用。”山风烦躁地挠头,“它就和那家伙一样认死理儿,况且对着那张脸我怎么拒……”山风突然意识到什么,倏地闭上嘴。

“那张脸怎么了?”晴明顺着山风的话问道。

“没什么。”山风顾左右而言他,掩饰地将手虚虚握拳放在唇边咳着,“那张脸和一目连一模一样,太古怪了。”

“但这是薰的要求。”晴明指指备注,作无奈状:“我们会尽力满足所有客人的要求。”

“我知道。”山风垂着头,似乎失去了刚才要退货的气势。

晴明想了想,随即又开口说:“如果客人实在是不喜欢,我们可以负责销毁符纸,你要不要销毁它?”

“我……”这个提议让山风很意外,他不禁扭头去看旁边的“一目连”。只见它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好像他们的对话与它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它眼神中的怅然若失还是被山风捕捉到了。

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有点疼。

虽然它有点聒噪,但是确实很温暖贴心。山风的脑海中闪过这几日相处的片段:早上醒来就能看到它笑吟吟地端着餐食叫他吃饭;在后山舞刀时它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还会在结束时快步上前为他擦汗;晚上睡前还会帮他掖被角,以前醒来乱糟糟的被子这几日都好好地盖在身上……

“还是不要了。”山风低声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让他话少点也不是不可以。”

“唔。”晴明摩挲着下巴,状似为难地用指节敲击着桌面:“这问题可难到我了。准确地说,符纸的制作者并不是我,所以你得在这儿等一等,我把他叫来你们当面谈谈吧。”

晴明指尖的小纸人朝山风晃了两晃,征求着山风的意见。

“一目连”的手指在案下轻轻勾了勾山风的手指,平静面孔下的淡淡欣喜叫山风难以拒绝,他回握住“一目连”的手,冲晴明点头:“你把他叫来吧。”

小纸人忽忽悠悠飞走了,晴明继续一边抄写符咒一边撸小白,山风领着他的“一目连”坐在不远处等着。

“一目连”大约是把刚才的对话听进去了,嘴闭得紧紧的,被山风握住的手一动不动,只是将身体贴着山风的肩膀。虽说不唠叨了还是固执地给山风的小伤包了起来,用指腹轻轻抚摸着安慰他。

这种有点讨好意味的行为叫山风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喜欢你。”

“没关系的。”“一目连”淡淡地说,“你可以销毁我,我只是一个符纸而已。”

所以说为什么这种地方倒和那家伙一模一样啊!山风脑海中无端显现出一目连对着空荡荡的神社落寞的神情。

“我说的是实话。”山风身体侧向“一目连”,他搜肠刮肚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半晌才说:“我只是,不太适应。或许时间再久一点我就不嫌你烦了。”

“应当是我来适应你。”“一目连”的目光掺杂着山风不敢理解的感情,它的目光真诚又极尽温柔,用山风熟悉的声音说着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语:

“我想保护你。”“一目连”似乎代入了真正的一目连,它的目光落向远方的树木,“我喜欢你,所以会担忧你的一切。”

喜欢两个字染红了山风的脸颊,他偏过头不敢看“一目连”,却又正好对上了那边晴明探究的视线,山风不得不弯下身体用野猪皮稍微遮住自己的脸。

不要用那张脸对我说这种话。

我会抑制不住想要当真。

山风没有告诉晴明“一目连”对他最大的影响根本不是什么太粘人太聒噪,而是对这些亲昵行为逐渐习惯当真的自己。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错把一目连当成了它,自然而然去抓他的手时一目连惊愕的眼神,山风就恨不得重新找个山头生活。

“不舒服吗?”“一目连”又忍不住弯腰把头伸进野猪皮下面去看山风。

“没事。”山风完全不看它,却也没有之前烦躁的语气。

“是我的话让你困扰了吗?”“一目连”敏锐地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你困扰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我不会强迫你也喜欢我。”

别说了,山风艰难地想着,他从没想过打直球的一目连会对自己杀伤力如此之大。

晴明的小院门囗传来了响动,大概是晴明所说的符纸制作者。山风如释重负地站起身迎上去,却立马被钉在原地。

门口走进来的那人和“一目连”一模一样,连一根头发丝儿都分毫不差。

什么一模一样,那不就是一目连?他身后还跟着个略矮的孩子,山风僵硬地偏头去看——分明是个年幼版的自己。

“山风”也正正好朝这边看过来,眼睛倏忽间就亮了,它越过前边的一目连,飞快地向山风后边坐着的“一目连”扑过来,小炮弹似地撞进“一目连”怀里,抱着腰把头搁在它的胸膛上眯起眼睛。

“一目连”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右手搂在“山风”后背,左手一下一下地在“山风”头上顺着毛,“山风”不知是舒服还是开心,紧紧依偎在“一目连”怀里再不肯出来。

“你给自己也做了一个?”晴明见怪不怪地走过来,对那两个抱在一起的符纸丝毫不显惊讶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山风咬牙切齿地吐出六个字,看着“自己”在一目连面前抱“一目连”着实是活到今天最诡异的场景。

他早该想到的,一目连惯会用风符化人形,之前还有用风符变幻自己的前科。

“有点寂寞。”一目连抱歉地笑笑,“小时候的山风太可爱了,忍不住也做了一个。”

一目连面向山风,面露歉意:“晴明告诉我你不喜欢你的符纸伴侣,我可以把它带走重新制作。”话说得委婉,但其实就是销毁旧的,做一个新的。

眯着眼享受的“山风”立刻睁开眼睛,把“一目连”结结实实挡在身后,但对面也是一目连,它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一目连:“不要销毁它。”

“呃。”山风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尴尬,但他也不愿意销毁“一目连”,便出声帮腔:“不用销毁了,反正……”他指指年幼的“山风”说:“它挺喜欢的,送给它吧。”

一目连有一点为难,他看着“山风”不舍地说:“本来是做给我自己的……好吧,那就让它们互相作伴吧。”

“山风”的眼睛里有肉眼可见的兴奋,它回头踮脚在“一目连”脸颊上亲了一口,双手搂在“一目连”的腰上不肯放开。

这一幕把旁观的山风看得一愣一愣,酸意涌上心头,他不可置信地开口:“它平日里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一目连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把“山风”毛茸茸的发顶,“它很粘人,会和我一起睡,坐在我旁边看我做符纸……哦,它还会说……”

“最喜欢你。”一目连还没说完,“山风”就配合地冲“一目连”说了出来。

一目连嘴角向上弯起:“就是这样,多可爱啊。”

眼见一目连对“山风”露出饱含爱意的眼神,山风内心的酸意泛滥开来,他想说些什么却完全张不开嘴。

“看上去我被完全抛弃了啊。”一目连感叹着,语气中满是遗憾,“没想到还赔上了我的符纸伴侣。”

“用我换它就行了。”

山风的声音突兀地在三人之间响起,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脸立马就涨红成个苹果,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晴明折扇唰地一打开,把脸藏在后面偷笑。一目连先是一愣,表情又柔和下来,略微不自在地轻点了下头,鼻翼发出一声“嗯”,接着轻快地说:

“符纸换真人,很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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