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落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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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连《罪》4

△嫌疑人岚×警察连

△没忍住搞了点俗梗,我果然是个俗人(不想承认T_T)





昏暗暧昧的光线缠绕在半空,粉红色的大床正中是玫瑰花拼接的爱心,床头柜显眼处摆着一只装满液体的小瓶和几个蓝色方盒,墙上挂着几样超出一目连认知范围的器具,角落里一台吸收信息素的空气净化机正在工作。


一目连好容易把铺满丝织物的沙发清理出来,掏出记录本、录音笔和蹲在对面的山风来了个对视,接着默契地一起移开视线。


半掩的窗传进大约是隔壁的几声难耐的粗喘和娇软的笑声,山风噌地蹿过去“咣当”一声关紧,沉默着走回来在一目连面前坐好。


时间倒回几十分钟之前,一目连对咖啡厅菜单上高昂的价格望而却步,山风看出了他的窘迫,提议去他下榻的旅馆做笔录,一目连这才想起他忙碌了一天甚至忘记了订房间。


此时此刻他们身处的位置是中华街,刚巧不够赶上末班电车,周边旅馆早已是客满状态,只有一家招牌是粉红小灯正中挂有巨大爱心的旅馆,还没有挂上客满的牌子。


“往好处想,这里很便宜。”一目连安慰着自己,而山风强装的镇静,更是只维持到前台说话的那一刻。


“欢迎光临。”前台坐着个风韵犹存的女性beta,金黄色大波浪卷,眼窝深邃,看着像个混血。她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打量着眼前隔着一米站立的两个人,扒拉过旁边的登记表和笔问:“只剩一间了,要不要?”


“要。”一目连平静接过女人手里的登记表,埋头填写信息。山风就没有那么从容了,一眼望去整个内部装潢尽是旖旎的颜色,前台又托着腮用露骨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尤其在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停留很久。他现在只想迅速逃离这个鬼地方。


“还没完吗?”山风右手握拳,被女人的视线黏在身上的感觉极其糟糕,他宁愿和一目连躲进大床房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女人往一目连平整无凸起的后脖颈一瞥,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敲打,她直勾勾地盯着山风羞恼的脸说:“小弟弟,别着急,你们还有一整个美妙的夜晚。”


“你……”山风憋着股气正要发泄,左肩就被一目连牢牢按住。一目连把登记表还给前台,余光示意山风不要冲动。考虑到目前自己还是被通缉的状态,山风只能咽了回去。


女人只当是小弟弟被温文尔雅的哥哥拿捏得死死的,扑哧一笑递过来一张字迹都磨掉的房卡:“上楼右拐尽头那间。”


于是就成了现在的状况。


左边挂着没眼看的奇怪器具,右边床头蓝色的小盒子明晃晃地在往眼睛里钻,山风只能把视线放在这位警察先生身上。


“你认识田中百合吗?”一目连看上去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把床头灯调成冷光模式开始干正事。


山风思考片刻,勉强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有印象但没见过几面。”


“有没有和她产生过交集?”一目连唰唰几笔记录下来,又问道。


“没有。”山风回答得很快。


“那么也没有发生过冲突?”一目连不写了,抬起头观察山风的神情。


山风又是一小阵努力的思考,最终还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异常:“说我在茶水间和渡边争执的人,就是她?”


一目连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继续问下一个问题:“现在你可以说说案发当晚你为什么会在京都,以及出现在案发现场了吧?”


山风显然对此事并不需要隐瞒,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流利地说道:“我确实是跟着他去的京都,但是京都那么大他又非常谨慎,我是直到那天晚上才找到他。”


山风见一目连并未露出不信任的表情才继续说下去:“我还不习惯京都那种早早就回家的作息,晚上一般会晚归。我就住在那条小巷后边的旅馆,正好撞见他慌慌张张往巷口跑。”


“但是他没看见我。”山风的表情不像撒谎,“我准备去堵他所以跟在他后边,然后看到他去翻铁皮围栏,我非常清晰地看到他在顶部打了个趔趄,直接从上面掉下去了。”


“这就是你认为没有凶手的原因?”一目连明白了。


“嗯。”山风回忆道:“我没有在他旁边看到别人,也没听到他的惨叫,但是足足十分钟他都没从另一侧翻出去,我就跳上墙头看看。”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以为他在挖东西就在墙头看,旁边住户一开灯,我才发现他头上扎了根铁签。”山风比划着,“我跳下去检查的时候把他翻了个面,不巧把脸冲外才被人不小心看到。”


“你为什么不跑?”一目连继续问道。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着急逃跑。”山风两手一摊,表现得很无辜:“谁知道你在附近,赶过来还那么快。”


“所以你认为完全是意外死亡?”一目连直视山风的双眼,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虽然山风的话证明他完整地看到了渡边秋原的死亡全过程,但他却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他拧起眉,双手交叠,说:“不是的,我不认为仅仅是意外。”


一目连盯着山风看了半晌,合上记录本,嘴唇微张轻声道:“好的,你可以回去了。”


山风如释重负,忙不迭从这个充盈着粉红泡泡的地方逃离,下楼的一路被迫听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动静。经过前台时,那位女性beta还惊讶地挑了下眉说:“这么快?”


要说alpha最不能忍受这种侮辱,但山风还是凭借强大的心理防线忍住了反驳的欲望,愤然离去。


当然房间里的一目连也有自己的烦恼,他站在床边看了小半天摆成心形的玫瑰花,最后动手把它们一比一移动到地面上,看着它们依旧是个完整饱满的心形,才满意地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目连起了个大早,这家旅馆用来增加情趣的香氛实在是过于浓烈,天刚微微亮就把一目连呛醒。起床,退房,然后赶早班电车离开这片旅游胜地重新找一家干净便宜的小旅馆安顿。


时间还早,一目连简单把房间整理成符合自己心意的样子,铺开一张纸在正中写下渡边秋原的名字,在他周围又依次写下山风、田中百合、清水治和渡边丽子的名字。其中三人与渡边秋原的关系还算明朗,唯独清水治和死者几乎扯不上关系。


单纯的上级下属,见面不多,也没有特殊关系。根据其余下属的证词,渡边秋原为人内向老实,是容易被欺压的那一类最不可能和上级打好关系的人。表面上看他与清水治可谓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可越是如此山风经常提及清水治的行为就越可疑。


手机优雅地唱起春来,屏幕上又是一串没有姓名的号码,一目连果断按下接听,对面并不是他以为的青年,而是一个略微沉稳的中年男性,他非常有礼貌地说:“是一目连先生吗?我是清水治。”等一目连回以肯定后他继续说:“与渡边先生有关人员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您住在哪里我差人送过去。”


“谢谢,但我想亲自去取,而且……”一目连的笔尖在白纸上点了几个小黑点,他下定决心:“我想去渡边秋原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清水治一愣,随即便修养极好地痛快答应,并提出是否需要去接一目连,当然是被婉拒。


这一次门口五大三粗的保安一见到一目连就满脸堆笑地把他迎进会客室,立刻就有人送来了几份资料,还周到地为他添茶倒水,搞得一目连从进门起足足说了二十来个谢谢,微笑也没敢从脸上下去。


“我可以,独自待一会儿吗?”周围恭敬地站着三四个人,一目连实在是无法专注,无奈只好委婉地提出请求。被清水治特意安排的人立马一退三尺远,终于给一目连留下能喘息的空间。


手里的资料是四份,正好是渡边秋原的三位好友加上山风,高桥和松下的履历非常干净:一位来自乡下,在横滨没有做过其他工作,一直在港口干到今天,无迟到无早退,甚至处在黑帮里连架都没打过,这也显示出了他和渡边秋原之所以可以成为朋友的原因。


另一位和渡边秋原是校友,两人家庭背景都很一般,但都很优秀,毕业后偶然得知黑帮内部需要医生,在高额工资的诱惑下一同进入这里,但他们的关系也说不上多亲密,只能算得上是可以聊得来的朋友。


而田中百合的资料就显得耐人寻味了,年轻漂亮,开朗善交际,是放在哪里都是光彩夺目的大美人,喜欢泡吧参加各种交友活动,按理来说不会与有家室还低调的渡边秋原扯上关系。


一目连对田中百合的怀疑又加上一层。


最后一份是山风的,照片上那个笑容僵硬的男孩叫一目连浅浅勾起嘴角。大约是十四五岁的证件照,像是大人们叫他笑一笑他只好扯起嘴角才照出来的照片。


资料显示山风的亲生父亲是上一任老大,也是清水治的亲哥哥,在山风十岁那年于帮派斗争中因枪支走火死亡,在父亲死亡后一个月母亲也随之撒手人寰。之后山风和薰兄妹俩就都挂在了清水治名下,直到山风十八岁。


那一年山风将兄妹俩的户籍都从清水治那里脱离出来,并去掉了清水这个姓氏,仿佛是要完全与原来的家庭断绝一切联系。


资料中对山风的描述是叛逆乖张,易怒难以沟通,不敬长辈。一度让一目连怀疑自己认识的那个别扭地假装成熟的孩子是个虚假的山风。


“一目连先生。”对面有人坐下来,一目连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清水治儒雅的笑容,据说在他之前的老大是个十足的恶霸形象,与清水治有着天壤之别。


“擅自坐下来了,抱歉。”清水治真诚地开口,“我只是想跟您稍微聊一聊。”一目连直起腰,等待清水治的下文。


“我想起了一些关于渡边秋原的事。”清水治缓缓地说。


一目连同时按下了录音笔开关。


“我其实对渡边先生印象不多,只记得他勤劳踏实,本人相当优秀但十分低调。”清水治放低声音:“但是我稍微了解一点田中小姐,她性格比较张扬,这里很多人都熟悉她。”


清水治缓缓地说:“田中小姐虽然是个爱玩的性格,但她从不随意和人交往,到处宣扬她喜欢低调有内涵的alpha。”


“您的意思是田中百合对渡边秋原有爱慕之意?”一目连提出疑问。


“我没这么说。”清水治笑笑,“我只是偶尔听到些最近几月田中小姐与渡边先生走得很近的流言罢了。”


一目连没有从清水治脸上找到任何异常情绪,无论是神态还是语言都无懈可击,一目连心里有了主意,他说:“我可以理解为您是为了撇清山风的嫌疑才做了这么多吗?”


清水治一愣,完美的面具有一丝松动,他呈现出懊恼之色,垂下头肯定了一目连的疑问,他说:“瞒不过警察先生,但山风真的不是那种会杀人的孩子。”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绝对不会冤枉无辜的人。”一目连首先站起微微欠身,“感谢您提供的线索。”


去往渡边秋原办公室的途中,一目连再度产生了疑惑。他试图相信山风对清水治的评价,并特意试探了清水治的态度,但清水治的表现就像一个担忧孩子的长辈,表情真诚得找不出一点异常。


山风,真的可以信任吗?


渡边秋原的办公室和他远在京都的家里一样整洁,即使身边没有渡边丽子帮忙也分门别类收拾得齐整。


靠门一侧摆着办公桌,后边是一张小床。靠墙一侧是摆放药品的柜子和仪器的铁架,再往里是一张简单的病床。


一目连挨个看过去,办公桌上有记录表和一些医书,药品柜里大多是外伤伤药和一大堆抑制剂,有alpha的也有omega的,两张床上都是空的,只在小床下有个属于渡边秋原的包,里面有些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他的个人物品确实是少得可怜。


“渡边秋原主攻第二性别吗?”一目连看着办公桌上又是几本研究性别的书籍,问着身边陪同的医生。


“是的,渡边在学校主修的就是第二性别,哦对了,松下也是。”今天陪同的不在那三位之中,看上去很轻松。


一目连还想问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屏幕上是铃鹿御前的名字。他赶忙就近进入办公室旁边的茶水间,接通了电话。


“喂?”铃鹿御前的声音明显不快,她低声对一目连说:“渡边丽子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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