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落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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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连《罪》6

△嫌疑人岚×警察连

△放下戒备就是心动的开始|ω・)





“你的人缘还挺不错。”


穿着家居服,抱着被子的一目连对阳台上刚拉开玻璃门的山风说。前者正打算睡觉,而后者又一次在深夜跳进了警察家里。


“怎么讲?”山风脱掉鞋,相当自然地在一目连的椅子上坐下。


一目连容许了他登堂入室的行为,笑着说:“松下敬至都跟我说你绝对不是凶手。”话刚说了一半,一股血腥味夹杂着些树叶和木头的气味钻进了一目连的鼻子里。


“什么味道?”他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我刚刚翻阳台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山风举起右臂,上面果然有一道血口子,仔细看还沾着木屑和泥土,“不是什么大事。”


“要好好包扎啊,这样会发炎的。”一目连絮絮叨叨地转身去找家用医疗包,翻出消炎药品和绷带,走到近前又发觉要先清理伤口,转身去卫生间打了盆清水回来。


“来,胳膊放平一点。”一目连举起沾湿的毛巾。一目连的语气总让人有种信服并听从的魔力,山风不由自主就顺从地把手臂交给他,看着他认真地放轻动作清洗伤处。


“我是alpha,没那么怕疼。”一目连的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什么娇嫩的花朵,山风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一目连则完全忽视掉了他的抗议并依旧我行我素,细心把伤口上的木屑残渣清理干净,涂上消炎药绑上绷带,甚至在上面系了个规整的蝴蝶结。


伤口处涌出的信息素是最浓烈的,一目连又凑在近前,血腥味简直是怼着脸往外蹿,按理说他应该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对这个味道生理性排斥,但今天闻上去也并没有十分难受,反而接受良好。


一目连将其归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好了一点,自然就能接受对方的信息素了。


“你应该很受omega欢迎吧。”山风突然在一目连头顶冒出这么一句话,一目连不解地抬头看他,却见山风格外认真地开始分析:“性格还不错,挺会照顾人,长得也……凑合,应该是omega会喜欢的那种alpha。”


“啊?”一目连的脸上写满疑惑,“不是说omega都喜欢你这种alpha吗?”


“我?”山风的脸上写着不信二字。


“身手好,长得帅,有安全感,外冷内热……”一目连掰着手指数山风的优点,“这种叫什么?”他从记忆里搜刮出虫师提过的形容词,“反差萌。据说他们现在都喜欢这样的alpha。”


山风从来没听过这个词:“什么?”


“大概是觉得有时候也挺可爱的意思吧。”一目连一本正经地分析。


“可爱?”山风对这个形容一阵恶寒,“不要对我用这个词。”


“好吧。”一目连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本来还想说今天就觉得他挺可爱的,“所以你到这儿来是想说什么?”


“没什么。”山风看向那张还算宽的单人床,“只是借宿。”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在京都是被通缉的状态,不能住旅馆。”


一目连被说服了,他打开柜子又取出一床被子放在一侧:“只能委屈你和我挤一挤了。”他一边铺床一边说:“浴室在那边,柜子上层有没用过的毛巾。”


床铺好了,一目连想起什么,把手搭在衣柜门把手上问:“你需要换洗衣服吗?”看山风点了头,他拉出一排整整齐齐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又问道:“你多高?应该是能穿我的……”


“1米78。”山风回道,“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即使……是个嫌疑人?”


一目连挑了两件比较休闲宽松的衣服递给山风:“我只是觉得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太差劲,嫌疑人也只是嫌疑人而已,又没有被定罪。”他看向山风的眼睛,“况且,感性上我直觉你是个好孩子,理性上你的行为逻辑也确实不符合凶手。”


“我成年了。”山风接过衣服,强调道。


“我知道。”一目连笑笑,“但还是比我小,我理应关照你。快去洗澡吧,该睡觉了。”


山风望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在数字10刚过去一点的位置。往常在横滨的时候,这个时间山风大多还在街上或是某个店里。


“没任务的时候你都在这个时间睡觉吗?”山风没忍住问了一句。


“是啊。”一目连似乎不明白山风为什么这样问,他说:“你是不是睡得晚?你们年轻总是仗着年纪小晚睡,睡得太晚会脱发、失眠、影响生理激素水平,严重的可能会……”


“我睡就是了。”山风嘟囔着,进入浴室前还小声说:“你不也才二十五岁。”


尽可能快地把自己清洗干净,山风从浴室探出个头,看到一目连已经躺在床上背对他的方向,或许已经睡着了。他放弃了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擦着头发轻手轻脚地往床边去。


“吹干头发再睡。”山风刚在床边坐定就听到了一目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湿着头发睡觉容易感冒。”他又补充道。


“你还没睡着?”山风扭头去看,发现一目连还捧着笔录看,好笑地说:“你不是要早睡怎么还在工作?”


一目连翻过一页,稍微错开挡住山风的视线说:“我要是睡着你就不会吹头发了。”


确实贴心,贴心到有一点执着。山风无奈地选择听从,回浴室里吹干了头发再回来。


这一次一目连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没有捧着笔录,双手放在枕边,清醒时隐藏得很好的信息素也淡淡地飘出来一点点,稍一靠近就能闻到非常清新的味道。


床垫吱呀一声,山风钻进了一目连旁边的被窝,伸长手臂关掉了那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室内立刻变得漆黑,视觉被剥夺的后果就是放大了其他感官,一目连信息素的味道在黑暗中愈发容易被捕捉。山风正要翻身背对一目连,却突然发现他不排斥这个雨后青草的味道了。


该死,竟然会忘记那件事。山风唰地转身,却似乎不小心惊动了一目连。


“吹干了吗?”带有浓重鼻音的询问从背后传来。


“嗯。”山风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一目连睡眠很浅,这会儿倒又清醒了。趁着山风还没睡着,一目连把松下敬至替山风辩白的事告诉了他。


“你们的关系似乎不错。”一目连说。


“一般吧。”山风含混地说,“可能是之前帮过他几次。”


“你认为他有可能杀人吗?”话刚出口一目连就自觉不可能,松下敬至有不在场证明,比山风还要清白,“算了,晚安。”


“他不会。”山风把头埋进被子里,又加了一句:“晚安。”


一夜无梦。


清晨山风睁眼之前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天还没全亮,山风抓过手机一看才六点。


“你起得好早。”山风困得睁不开眼,本能地伸长手臂拽了一把,正巧握住了一目连的一片衣角。


一目连只能停下来把那只作乱的手扒下去:“警署有消息了,我得赶过去。”


“唔。”也不知道山风听没听到,他只应了一声便翻身接着睡。


“厨房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吃。”走到门口一目连不放心地多嘴,“早上不吃饭伤胃。”


一只胳膊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朝一目连挥了挥示意胳膊的主人听到了,一目连这才安心地出门。


今天的警署气氛比昨天还凝重,铃鹿御前罕见地不在,其他人也都低着头整理资料大气不敢出。虫师见一目连到了,才哒哒哒跑过来小声说:“前辈,署长正在办公室里训铃鹿前辈。”


“怎么回事?”一目连这才注意到一扇紧闭的门。


“追悼会让这桩凶杀案完全传开了。”虫师担忧地说,“现在舆论都在同情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并且……”虫师为难地看了一眼一目连,“指责警署办事不利,让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几天时间同时失去双亲。”


“这也是没办法的。”一目连安慰着快哭出来的虫师,“我们只能尽快破案才能安抚大家的情绪。”


“别难过啦。”一目连对一屋子垂头丧气的年轻孩子们说,“案子还在等着我们。”


这时铃鹿御前也从里间走出,后边跟着脸色铁青的署长,她接着一目连的话说:“都打起精神来,这案子我们能破。”


“有什么新消息?”铃鹿御前也坐下来。


“渡边丽子的血液中信息素含量是标准含量的两倍。”鸩把检测报告递过来,“她血液中属于渡边秋原的信息素含量也超过了标准水平,但还未达到两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


“能推测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一目连问道。


“正常的信息素含量过高只出现于情潮期,但她的尸体没有情潮期的其它表征。”鸩看上去有些困惑,“其他情况就只可能是药物影响,但她的血液中也没有药物残留。”


“假性情潮。”一目连想到了一个不怎么服众的可能性,“未知原因使她的信息素升高,产生了假性情潮的症状,所以她完全有可能在神智不清时失足落水。”


片刻的沉默。


其实他们大都想过渡边丽子的死是意外这种可能,毕竟比起渡边秋原那根可疑的铁签,溺亡的渡边丽子更像是意外。


“昨天在岚山搜查的队伍也找到了疑似落水点。”铃鹿御前连上手机投屏,把几张照片投影出来,“在保津川上游一条不在游览范围内的小路上,靠近河流一侧有一块布满青苔的大石头,上面有渡边丽子一个人的脚印,和一处滑下去的痕迹。”


“所以只是意外吗?”鸩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有一个问题。”一目连盯着照片思索,“她为什么会去岚山?”


“也许她女儿会知道些什么。”铃鹿御前望向一目连,“这种事还是得你去。”


这次一目连没带任何人去,让一个小女孩同时面对两个陌生成年人是件极其糟糕的事,什么都问不出还算是小事,给她留下更多心理阴影或许会毁了她一辈子。


一目连刚走到渡边秋原家门口,就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位老师牵着渡边京子的手正打算出门。渡边京子认出了他,嘴角艰难地向上扯起向一目连笑了一下,看着很叫人疼惜。


老师也看到了一目连,她的神情就不那么友善了,她警惕地把渡边京子挡在身后,拉下一张脸问道:“你是谁?”


还没等一目连开口,她身后的渡边京子就探出头来小声说:“老师,他是警察先生。”


一听到警察二字,老师的脸瞬间拉得更长,她几乎用着仇视的口气对一目连下了逐客令:“这里不欢迎警察,请回吧。”接着她继续说道:“昨天我就警告过你们,离京子远一点,不要来打扰她。”


“非常抱歉。”一目连完全没有生气,他可以理解她对京子的呵护,“或许我们之间可以先聊一聊。”


但没想到这位老师油盐不进,她对警察的厌恶比一目连想象的更加严重,丝毫不掩饰对一目连溢出的恶意,目光鄙夷地看着他:“她需要被关心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来利用她帮你们破案,给自己的履历添一笔丰功伟绩,真是恶心至极!”


“那她就活该一辈子困在阴影中得不到一个真相吗?”拐角处传来山风的声音,他在一目连面前站定,又说:“即使是小孩子也会有思想。”


“哼!道貌岸然。”老师显然把山风也当成了和一目连一伙的警察,她拉着渡边京子从两人身边走过,鼻翼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说的这样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这帮警察。”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远去,渡边京子偷偷在老师看不到的地方回头冲一目连做口型,她说的是对不起,一目连也微笑着回道:没关系。


“她确实没有你好说话。”一目连遗憾地把录音笔塞回去,拍拍山风的肩膀:“走吧。”顺便还问了一句:“吃早饭了吗?”


“你冰箱里的培根。”山风面露嫌弃,“你家里只有培根这一种肉吗?”


“我平时在警署和店里吃,不怎么在家里做饭。”一目连抱歉地说,“很少囤食物。”


“我总觉得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在说你自己。”一目连很敏锐地察觉到山风刚刚说话的时候有很强烈的情绪在其中。


“嗯。”山风没有否认,他痛快地承认:“我就是那个还在追寻真相的……孩子。”他难得把浑身的刺收了回去,“我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去世,而我现在依旧在找死亡真相。”


“你父亲不是死于帮派斗争?”一目连挑眉。


“大概率不是。”山风的手插在口袋里,“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点东西。”他平静地说:“其实我也不相信警察。不过现在,”他稍微停顿一瞬,“你除外。”


“我很荣幸,希望你真的有对我完全卸下防备的那天。”一目连下意识想摸摸他的头,却又觉不妥只是把手搭在山风肩上。


清晨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亲亲密密地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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