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落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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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连《罪》5

△嫌疑人岚×警察连

△第二性别是指abo啦,第一性别是男女这样






万里碧空如洗,偶有微风拂面,京都难得有个晴朗的好天气。一目连和铃鹿御前站在殡仪馆对面的树荫下,看着一批又一批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们来了又去,透过大敞的门能看到被簇拥在中间茫然的小女孩。


她被一位女性从背后搂在怀里,接受着每一个来人的哀悼,机械地回礼,双眼无神,泪水干涸在脸颊,已经忘记了哭泣。


“抱着京子的是她学校的老师。”铃鹿御前后背贴在树干上,“听说平时非常关照她。”


“她才只有九岁。”一目连的视线固定在小女孩的脸上,脑海中浮现起他第一次见到渡边京子时,小姑娘懂事的模样。


“是我的疏忽。”铃鹿御前的声音里有自责之意,“我应该匀出几个人保证死者家属的安全。”她顿了顿,又说:“也许我们的方向搞错了,案子和横滨黑帮无关,凶手就藏在京都。”


“打起精神。”铃鹿御前站直身体,拍拍一目连的肩膀,“不管怎样都要给她一个交待不是吗?”


这个时候他们去见家属的确不合时宜,一目连点点头,把同情和疼惜先压在心底,说:“我这里也有些疑点需要讨论。”


“走吧,回警署。”


仅仅隔了两天,京都警署里同一批人又坐在同一间小会议厅开会,只是气氛比那日沉重严肃了许多。小鹿男默默地整理材料,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电脑前忙碌。


“人齐了,开始吧。”铃鹿御前淡淡地说。


“死者渡边丽子,旧姓松下。”小鹿男率先开头。听到这个姓氏,一目连轻轻蹙眉。


“昨日被游客于保津川中发现,救起时已无生命体征。”小鹿男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依旧是无法判断死于人为还是意外。”


鸩接着小鹿男的话说道:“死因是溺亡,身体上有几处轻微擦伤应该是被水流裹挟撞到石头或河岸之类,没有致命伤。而且我检查了口鼻和肺部,灌入大量水和泥沙,确认是溺亡。”说完她打了个大哈欠,伸手拍拍脸颊。


渡边秋原的父母本就要求尽快举行追悼会,若不是警署压着,尸体早就被领回去了。可昨天渡边丽子一死,他们的态度马上就变得强硬,执意第二天就要办,鸩才没办法又熬一个大夜,两具尸体则一大早就被领走了。


“有没有目击者?”一目连问道。保津川是岚山内的河流,最近虽是旅游淡季也保不齐会有目击者。


“没有。”接话的是虫师,“我昨天排查了进入岚山的游客,人数不多,集中在竹林和渡月桥附近,直至渡月桥上的游客看到水中尸体时都没有人见过她。”


“渡月桥在下游,看来她是从上游坠河,溺亡后才被冲到下游。”一目连若有所思。保津川上游水流湍急,在那里溺亡的概率非常大。


“我也这样认为。”铃鹿御前肯定了一目连,“已经有人在保津川上游搜查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鸩:“血液验过了吗,有没有药品残留?”


“已经送检了,今晚或者明天就能出来。”鸩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被铃鹿御前敦促散会后赶紧回去睡觉。


“昨天简略地问了下京子,她说渡边丽子最近情绪都不太稳定,早饭后说要出去,之后就杳无音讯了。”铃鹿御前补充道,“一目连,合适的时候再去和小姑娘聊聊吧。”


“还有补充吗?”铃鹿御前揉揉眉心。


偌大的会议厅里只回荡着电子仪器的嗡嗡声和翻阅纸张的沙沙声,一目连思考再三,还是把他的怀疑说了出来:“渡边秋原在横滨的同事也姓松下,并且与他关系尚可。”


“查一下。”铃鹿御前朝古笼火挑了下眉。


二十分钟后,古笼火激动地抱着电脑回来,迫不及待连上投影,五张证件照登时出现在屏幕上,第二排的两人正是渡边丽子和松下敬至。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古笼火指着上面的三位年长者,“松下敬至的父母在他三岁时离婚,母亲留在横滨独自将他抚养成人,父亲则在京都组建了新家庭并有了松下丽子,后来与渡边秋原结婚后改姓渡边。”


“横滨那边没有人知道渡边秋原和松下敬至有这层关系。”一目连适时补充,“他们只知道两个人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关系也仅仅止步于普通朋友。”


“现在看来不得不去追悼会现场看看了。”铃鹿御前看看时间,对一目连说:“低调一点,别被赶出来。”


“鸩去睡觉,其他人继续跟进。”


接连死了两个人,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何况经过昨天在景区发现尸体那一出,京都现在已经完全传开了,警署里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


特地换了身黑色西装,一目连恭敬地向生者致以哀思。两条生命,四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互相搀扶着站在遗像一侧,不住地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室内的人皆低着头,有的站在四位老人面前安慰着他们。


在来吊唁的人之中,一目连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松下敬至。他站在角落里,一目连也是观察了好久才发现他。一目连不动声色地缓缓向他靠近,并利用人群遮掩自己。


松下敬至的表情非常复杂,除去这里大多数人都有的悲痛,一目连还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隐藏的恨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是正中遗像的位置。夫妻俩的遗像挨在一起,一目连确实无法分辨他的恨意来源。


但很快一目连就发现异常的人不止松下敬至一个人,渡边京子身后的那位老师,似乎也有极大隐情。


她脸上的悲痛完全是装出来的,一目连清晰地看到她的眉间平平整整,只有嘴角向下弯着,眼神中唯有冷漠。


“发现什么了?”当熟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时,一目连下意识要回头。“别动。”浅浅的呼吸打在一目连耳畔,“帮我挡一下。”


“你怎么混进来的?”一目连往右挪了一步,用身体挡住山风。


“我自有办法。”山风的声音极低,几乎只够一目连听得到,“你看小女孩后边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说来听听。”一目连侧过头,把视线从那位老师身上移开。


“她的视线只要对上遗像,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山风回道,“不过她对警察极度反感,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一目连觉得山风这番话有些孩子气,挺可爱。


“今天清晨有个瘦瘦小小的女警察在哀悼会开始之前来找过那个小女孩,语气温温和和的一个警察,直接被那个女人推出门,还摔在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山风说道,“这里我都观察半天了,出去说?”


一目连点头同意,两人沿着墙悄悄从小门出去。晌午的阳光很灿烂,刚从室内走出一目连不适地眨了两下眼睛,在视线范围内看到了身穿黑色西装的山风。很明显他平日不穿这类衣服,山风歪着头捏住领带往下扯扯,又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你倒是对这个案子很积极。”一目连评价道,“说说吧,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比我到得还早。”


“松下敬至请假,我当然知道出了大事。”山风理所当然地说。


“你知道松下敬至和渡边丽子的关系?”一目连难得对山风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山风知道的事情比他想的要更多,“横滨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只有我而已。”山风察觉到了一目连的情绪变化,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因为我讨厌清水治所以去研究了他的手下。”


“这不是正常人的逻辑。”一目连没上他的当,只是平静地看着山风的双眼。


被一目连那双眼睛注视着,山风败下阵来,他想了又想,才说:“我可以对你坦白一部分,建立在你帮我隐瞒这么久的基础上,希望这次能证明我可以完全信任你。”


一目连等待着他的下文。


“清水治在做一些非法勾当,极其恶劣的非法勾当。”山风强调,“但他很谨慎,我拿不到任何证据。”


“所以你脱离了清水这个姓氏,是为了完全抹掉与他的关系。”一目连理解了为什么山风之前提及清水治就会有厌恶之色,“为什么没有向横滨警署举报?”


一目连刚说完面前这个刚成年的alpha就少见地垂下眼睛,视线落在地面上,声音放轻:“十八岁那年我就举报过了,但清水治伪装得太过完美,那时候只有一个年轻警察相信我并着手调查,而且已经找到了所谓的窝点。但是,”山风突然顿住,手臂肌肉微微颤抖,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死了,死因是在港口追击恐怖分子时被犯人一刀毙命。”山风表现出的无力感和愧疚感涌向一目连,他不由将右手搭上山风的肩,无声地安慰着他。


“犯人是黑帮成员,有精神病史,被判刑时都无法为自己辩解。清水治当时在镜头前假惺惺地对被害人家属表示哀悼,然后拿出一大笔钱替‘犯人’赔偿给受害者。”山风不无讽刺地说:“所有人都被他骗了,相信了他打造的完美人设。”


一目连记起来了,两年前的一起精神病人袭警恶性案件,轰动了全日本,所有的媒体都在报导这个案子,甚至讨论过精神病人犯罪的特殊性。那时他也在警署等候室的电视上看到过清水治当众道歉。


“所以你离清水治远一点。”山风语气严肃,“我会拿到证据,然后交给你。”他稍微停顿一下,补充道:“如果你证明你足够可信的话。”


“你一个人也很危险。”一目连不赞同山风的做法,“我可以帮你,当然我不是完全相信你的话,只是我有责任调查真相。”


“想都别想。”山风不假思索地说,并凑近一目连的脸,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会盯着你的,好好调查凶杀案帮我洗脱嫌疑。”


身后的殡仪馆内传出脚步声,大约是追悼会已经结束,山风丢下一句“不许去”后匆匆钻进小巷离开了这里。


吊唁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走出殡仪馆,一目连盯着山风离开的方向思忖片刻,决定先对铃鹿御前隐瞒这件事,显然山风说的话已经远超他们的职责范围——虽然一目连个人确实想求证,但他也同样不想给警署带来麻烦。


一目连朝里面走出的一位老熟人迎上去:“松下先生,方便谈谈吗?”松下敬至下意识后退一步,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点点头:“方便。”


两人在附近的快餐店坐定,一目连先是说了句“节哀”再进入正题:“您隐瞒了您与渡边丽子的关系。”


“是的。”松下敬至的脸上有几分憔悴,“这件事连秋原都不知道,丽子和我父亲都不想让我打扰他们的生活。”


“您了解的她是什么样的?”


松下敬至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原本是个活泼的omega,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但结婚后就变了。”他揉搓着手里的怀表,“秋原给我看他未婚妻的照片时我很惊讶,但因为我们没有对外宣称过我们是兄妹,所以当时我没有告诉秋原。”


“之后我给丽子打了电话询问,她很高兴地告诉我她要结婚了,秋原是个踏实上进的人,我当然也很高兴。”松下敬至突然捏紧怀表,“但是我错了,丽子婚后完全变了。”


“她几乎对一切都很冷漠,脑子里只有秋原,甚至……”松下敬至的后槽牙咬紧,“她对京子也很不上心。”


“她变得疑神疑鬼,生怕有谁阻碍她和秋原在一起,我只是劝说过几句就立刻被她断掉了联系,只能从秋原口中得知她的近况。”松下敬至望向窗外。


外面是刚才那位老师领着渡边京子从窗前经过,京子垂着头,眼神空洞。她们并没有发现窗内的人正在注视着她们,很快就走远。


“你看。”松下敬至苦笑着,“我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地与京子相认,抱抱她,安慰她还有很多亲人会爱她。”


一目连无声地推过去一杯冰水。


“谢谢。”松下敬至仰头灌下一大囗,他接着说:“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但是……”他无比确定地说:


“山风一定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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